design 已死

最初從朋友的cbox接觸到Anyidea這個網站，連結標題是「香港design已死」。

Anyidea 是個創意交易平台，主要針對小商戶和freelancer。本身並非新鮮玩意，數年前已有類似平台如elancer 和bid-jobs，鼓勵價低者得的割喉減價戰。這些平台吸引了大量印度及內地IT人參與競爭，把價錢過份拉低，加上以英語為主，難以吸引本地人使用，最終關門大吉。

Anyidea運作模式略有不同，招標前先要求客戶付出全費，公開招標後，設計人根據招標要求投稿，截稿限期一到，客戶先選出「入圍作品」，再從中挑出真命天子。

中標者會得到七成的project fee，入圍者則有兩成再除以入圍人數，若project fee 總數是1000元，入圍上限為四件作品，則中標者可得750元，其他入圍者獲50元。餘下一成屬平台的行政費用。

這種比稿競投(pitching)的形式，向來為設計廣告業界人士垢病，因為參與人士須付出大量時間心力，換取微利甚至零回報。而招標時涉及大量競逐者，客戶無法向設計人逐一詳細briefing，最終容易變成缺乏內涵，純粹取悅眼球的beauty contest。

Pitching 並非設計廣告界特有的現像，即使律師醫生或trading 間中都需要做sales pitch proposal，當然廣告業的pitching 花樣最多也最為激烈，不過一旦中標，獲得的利潤也頗豐厚，曾經有前輩講過中小型的廣告公司即使一個月20日在做pitch，只要中了一單就足夠cover 兩三個月的營運，若果成功簽到retainer更加是數年的收入。

鏡頭一轉，回到小小的Anyidea。

這裡公佈的job 全是一千幾百的logo design, leaflet 或簡單宣傳品，若果一單幾百大洋的project 還要pitch，中標後還要跟其他人攤分利潤，那豈不是做爛爛市中的爛市！ (Shit the shit market of shit markets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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湊客

保守，但怕悶。要粉色，但又要sharp，想簡單，又怕空洞，要鮮色，但不要咁搶，個logo要前衛(不是說了保守嗎？)，又接受不了自己未見過的東西。

以上就是最近一位客人的要求。

幾年前黑人肯定劈炮，幸有渣古老闆一句傍身：「江湖兒女，求財不求氣。」為了半斗米，甚麼氣也消了。

細心一想，此人缺乏美術教育，審美眼光仍然停留在小童水平，只能對最直接的刺激有反應，不懂visualize 或表達自己感受。用美學語言解釋只會雞同鴨講，但言談間估計對方頗為務實，遂從這裡埋手：

「點解有灰色？因為粉色系要襯深色先至顯眼，白色就無咁出喇，唔係我自己口味問題，人眼本身就係咁運作架，有program 可以計出來的。」

「你要轉幾多次色我唔介意，大家都想個design靚，不過我經驗話呢，太sharp 既色會好搶眼，你 d 客第一眼會覺得正，但係睇得耐會好辛苦，唔想留咁耐囉，你都係想佢地睇多d product嘛，係咪？」

「點解第一版咁大幅公仔？好多客，尤其係女人，係以圖像記憶一件事，佢地好多時係靠一種主調顏色或者一兩個公仔去辨認不同品牌架咋！(客人售賣的是女性相關產品)」

(至於個logo呢...其實你揀左最娘果個design，不過算喇)

以 前會忍氣吞聲地不斷做一些mission impossible 的改動，直至EQ bar 爆煲反台，再硬倔要求加錢或唔Q做。現在客氣解釋多幾句，終於說服客人不須再改。記得有一套以interior design為主題，類似the apprentice的真人show，其中一個designer就是衰在不斷嘗試滿足客人所有的改動和要求，最終雙方不歡而散。

很多要求往往出於不安和疑惑，若果能夠解釋設計背後的目標，可以避過很多冤枉路。

黑人不排除有些客人心理有問題，純粹想見到designer很痛苦地改幾轉。亦有些客人本身不是decision maker，為求卸膊(或邀功)作出很多無謂要求。所以一個好的sales的確很重要！R君，謝謝你幫忙擋了不少箭！

小病是福，身在福中，唯福無雙至，所以現在除了病，暫時無乜其他運行。

貧窮標準

3:15 am，睡不著，放棄了。

小時候朋友聚頭，愛互相炫耀比較。
入讀社會大學，大家很快明白炫耀的不良後果，學乖了不再「曬命」，但比較的心理仍在，於是轉為鬥窮鬥慘。

出 身寒微成為一種身份象徵，尤其事業有成者更以此為賣點(証明自己靠本事由低做起)。出身不太寒微的人，則透過工作賣慘情：例如比較誰的OT時間最 多、誰的老闆最無人性、每天是如何的overworked and underpaid。女孩子減肥通常會減出病來，當然也可以用來鬥一番：看誰病得多、病得重、病得最花錢。

黑人出身不太寒微也不算有錢，每次談到兒時往事都遭到「逆向歧視」，被一眾窮等人家出身憤怒朋友批鬥：「你住過籠屋未？你d有錢人唔明架喇.....」

即使不談小時候，也一樣燒到上門：

友：「你自己freelancer 就自由啦，你唔會明我地打工仔每日一早趕返公司係幾咁慘...」

黑：「但係我年中無休，日日都做到十一二點喎...」

友：「嘖！我地夠做到十一二點啦，不過第二朝九點返公司添呀！」

黑：「但係我份糧又un又唔穩定...」

友：「你做freelancer 咪開心囉！做多d就賺多d，我地fix 左份糧，做到pk都係收雞碎咁多，仲要俾老細日日插，我都想做freelance 呀！」

總之黑人的任何一件事，都被憤怒朋友們詮釋到十分美滿幸福，再圍攻批鬥。若果朋友比輸了，卻又轉捧為踩：「叫你唔好做freelance 架啦，搵份工算吧啦。」才幾分鐘前慘絕人寰的打工生活，忽然又成了黑人的最佳救贖。

唯有漸漸疏遠，無謂自討沒趣。

知你地窮過索瑪里，慘過東帝汶，得未？唔好再搵我喇。

Dragon

很多年前的畫，以前的線上得很差，現在才略為修正
但構圖上的問題就無心處理了，下次再畫一幅新的算數 : (

醉到嘔

跟朋友傾計，挑了一家較少人的酒吧。因為小酒吧沒有印menu，憑記憶點了long island。

酒過三巡，大家傾得很投契，連一些較私人的事都可以談。很佩服朋友年紀輕輕，早出來社會做事，讀書少但憑著不怕死+天份+意志力，闖出今日的事業，而且黑人幾肯定他有朝一日玩厭了design，又會轉去另一個industry 幹一番轟烈事業。

朋 友說他用3倍的時間做同樣的事，所以做得較其他人好。所謂3倍時間，就是別人花三日，每日用幾小時砌一個design，他會濃縮至48小時把事情做好， 他說只要用50年時間，就可以活出150年的人生 。這種burning thrice as bright的燃燒生命方式，黑人自知不宜照跟。

想起奇幻世界裡面短命又沒有特殊能力的人類，相比其他有魔力和千百年壽命的種族完全沒優勢，然而人類自知壽數有限，會在十數年間，修得其他種族幾百年才有的成就。朋友聽了，擊掌說好。

傾 到差不多，正準備打道回府，大概是朋友長得一臉俊俏老闆格的緣故，被鄰台兩個竹昇女孩子撩上了。當時黑人酒醉只得三分醒，惟朋友馬首是瞻，朋友突然由老 成持重的才俊變成一個掃場高手，原來sales skills 跟 flirt skills 可以如此完美地合而為一，再一次佩服。

其中一個女孩子不太懂廣東話，轉跟黑人吹水:

竹: (前略)Hey, so how are you feeling?

黑: I'm pretty drunk, it almost feels like I'm under the effects of truth serum, ask me anything and I'll tell you the truth.

竹: Are you married?

黑: No.

竹: Are you single?

黑: Yes and I'm straight.

竹: you are funny.

黑: ...(kero?)

若果她再問 your place or mine，大概會答 I'm too drunk to erect, go find others who can pick you up.

接下來只記得被她拖去另外兩個地方喝更烈的酒，好像還跳過一點舞，只不過最尾是一個人乘的士回家(大概是太醉被人送走了吧)。

若果酒喝少一點，心腸再壞一點，人再自私一點，壞人原來不是那麼難當。

還得感謝上天(暫時)賜我一個貧窮的戶口，令心中那個壞男人沒錢長大。原來O' Lord deliver us from temptation 醞含大智慧，不是人人都有能力面對誘惑而不動搖。

下次還是不要在陌生地方喝醉了。

聖誕節

見到師傅們開始為商場作聖誕的佈置，原來一年過得那麼快。

傳說中，聖誕節為了紀念商場裡的聖誕老人而設，正如復活節源自兔子從蛋裡孵出來的故事、thanksgiving 則為了紀念中產家庭無法把火雞吃完。

特別討厭聖誕節，因為商戶可以串連除夕一併做生意，所以聖誕節存在的時間特別長。

天 羅地網式的節日廣告、幾十年不變的jingle bell sound loops，再加上收銀櫃位那位頭戴「聖誕帽」一臉漠然的大嬸，還有一對佯裝window shopping，暗中在互相愛撫性器官的火熱情侶，一個西方節日落在亞洲國際漁港，變成一幅極為surreal 的圖畫。香港聖誕四周的氛圍在告訴你：不購物、不拍拖、不狂歡(或者不去參加崇拜)，做人就沒有意義。

經歷二十幾個聖誕節，除了參加彌撒聖詩班以外，上述各種應節活動都做過了，也不覺得特別fulfilling。更不喜歡基督徒的聖詩活動，感覺比唱k 更空洞虛偽，也許入面有人真的會為耶穌降臨感到欣喜，自問就是沒有這種投入感。

年紀漸長，能玩得盡興的朋友可遇不可求，有些開始錫身，十二點後還願意留下的，又想不到有甚麼節目招呼他們，大家的嗜好和focus已大相逕庭，很難找到重疊位。

更多朋友將這幾天假期當作加長版的情人節，please do not disturb。剩餘的「去死去死電車男大隊」嘛...自問並非ACG死忠派，很多jargons 和insider jokes 都聽不懂，再者手上沒有PSP/NDS，無法連線，還是算了。

每年去到聖誕節，總覺得不知如何是好！

其實原本想寫...

萬聖節的事。
當晚的任務是做helper，帶model巡數間酒吧搞氣氛。
總覺得越漂亮的女孩子越串，可能當晚幸運，隨行的PG 和 PR也頗友善，到底是真友善還是職業性的圓滑，也很難分得清。

平日當慣電車男，不懂跟異性相處，連忙翻閱「電車男異性相處101」救急。

1. 女孩子喜歡能夠令她們笑的男人

初 時化妝師、PG等全女班在候命時，氣氛沉重得像靈堂。膽粗粗上去講些爛gag，甚至獻出第一次，化了一個萬聖節專用妝 (就是在眼皮劃多一對眼，方便偷懶)，大家突然活躍起來：「好搞笑，勁似呀！」「哈哈！仲大過佢原本對眼！」「哎也，個妝未乾你都無得撐大眼喇，呵呵呵 呵...」「我要同佢影相！」「勁正！返工化呢個look勁有用呀！」

2. 女孩子喜歡決斷的男人

於是，黑人撥多70%的 ram 供語言區域使用，平日咬字不清、語嫣不詳、「陣間幾點去邊度食飯定係點」之類的男性語障，盡量收起。甚至有一個PG 甩底，也語氣堅定，扮到胸有成竹的樣子 (因為黑人當晚是客串幫忙，扮起來較易入戲)

後來朋友連忙派增援補鑊，化險為夷，大家整晚嘻嘻哈哈，時間過得頗快。
完job後，一行人意猶未盡落場喝酒。跟PR小姐傾得頗投契，於是連忙翻看秘笈，看看有沒有「灌醉女生後抬上酒店」之類的tutorial。

結果只見到一行紅色細字：別在吃飯的地方拉矢！

唯有長嘆一聲，合上手冊，趕上尾班電車歸家去。

14A 與殺人網絡

這是一篇從法律角度去分析14A T恤事件的文章。站在法律字面的層次來講，警察按章辦事，完全正確。

大舉直搗一間生活用品連鎖店，是擾民，還是搗破黑社會巢穴呢？執法除了懲奸，還有儆惡之用，現在懲的既非奸邪之徒，對真正的黑社會也無示儆作用。真正出來行的，誰會笨得四處向人響朵呢？整個行動志不在三合會，真正目標是14A T恤的設計師和顧客，也就是一眾年輕人。

近年警方決意向年輕人及網絡社群引入更大的警權，不妨將過往一兩年警方的行動串連起來，訊息相當連貫：拘捕「他約我炸迪迪尼」的網上拉登、起訴古惑天皇、起訴sxx141.com 網站、拘捕「發放色情連結」的小市民 (聽聞GOD後，又抓了一個網上自稱三合會的網民)。

套用破窗定理，可以理解警方透過打擊一些小奸小惡，令大奸大惡自律。

可是。現實世界行得通的理論放在網絡世界上，就是有點微妙的偏差。警察向來都是抓一些physical的賊：大家都接受警察拿著搜查令入屋翻箱倒篋，也接受警方可以access 市民的住址和電話，甚至對於警方隱密監察疑犯的起居也能理解，但自己的IP和BT活動受到監察，又變成私隱問題。

網絡上有太多的比喻、玩笑、真人假事，有網絡文化的人早習以為常，除極少數病態事例，絕大多數網民都可以將網絡和現實抽離。透過web 1.0 年代的討論版/chatroom 文化，早已形成一種不成文的秩序，只要不破壞討論版的運作，基本上說甚麼也沒問題 (每個版主對「運作」的定義都稍有不同，但原則大致一樣)。

可是，有一天突然有人將網絡言論跟現實行為掛勾的時候，就不止是維持討論氣氛那麼簡單，說甚麼話、登甚麼連結甚至改甚麼網名，都有可能觸犯現實的法律，整個互聯網的言論框架都要重整。

14A T 恤事件，反映警方為了擴張權力，即使無關痛癢的環節，也會高調插手干預。他們正不自覺地破壞一些很脆弱的言論自由，14A 事件後不到一日，盲光社和林嬸署已打蛇隨棍上，指有「裸露」或「不雅」graphics的 衣物也應受到規管 (因為那是著出街的東西)，由此引伸開去，情侶在街上纏綿、老粗在公眾地方講粗口，通通可納入規管範圍，變成遊蕩罪、行為不檢等等。

也許，大家還可以藉著網絡廣大空間，享受最後一丁點的自由，警方要規管這裡，還需要好些時日。可是網絡需大，並非不能被「管治」，只要抓住供應商的春袋，自然萬事搞定，例如google 或flickr都已自律，限制中港台星用戶的資訊。可是要在國際舞台競爭，已不再是甚麼大橋世界工廠的問題，誰掌握更多資訊，誰就更有利。自我設限，長遠下去輸贏自知。

維民所止

1974年邵氏電影成記茶樓裡面有頗真實的社團講數場面，最露骨的一句是：「大哥成，大家出來行三點水...」，暗示某社團字頭的部首，屬當時社團切口之一。

當年的警察處理黑社會問題實在太不像樣：三點式泳裝有社團服飾之嫌，應被禁止。汪、江、梁、溫等三點水部首的姓氏更不應放過。

亡羊補牢，未為晚也。由住好D開始，我們應該停止巴士的14號路線、禁止使用14作大廈街號，向各大調制解調器(modem)公司追究刑事責任 (當年14.4K的規格，有踩界之嫌)、徹查所有諧音聲韻的組合如14A, 14J、以及數字組合如2*7k, 28/2k 或英數互調的組合如 AD11、嚴打月薪一萬四千元的工種，以免僱主或僱員的收入數字引起他人恐慌、另外希慎興業有限公司也得改一改聯交所編號，否則有永久停牌之憂。

在這以前，當然少不了將所有「古惑仔online」創作人和玩家全都收監。為了在打擊三合社團上走得更前，更可以將藏有Grand Theft Auto、Godfather online 遊戲的市民及商戶一律拘捕，為世界的執法同業做一次漂亮的示範。

頭髮

昨天去客串當helper，回家已是四點幾，今天太累了，還要做layout，想寫blog但不夠精神。post 住一張手稿先。